人手里捧着一只蜡烛,在虔诚的唱着赞歌。空灵美妙的声音盘旋在上空。坐在椅子上的人们都在低头认真的祈祷。只有两个人例外。“路上遇到的。”圣母像和圣子像面前都分别点着一只红烛蜡。“我要的东西呢?”“被我吃掉了。”“好吧,我再去搞一份。”“但是内容我记在了脑海里,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复刻。”“那就不用了。”“你不信任我,”“不是我不信任你。”“听着,我为你办事,是为了承你的恩情,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那两个人之后的事情我就不会管了。”天知道要怎么才能勾搭上两个少校,给他们传递消息。
这些苦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承受。“好。”弗朗西斯不再把身子前倾,他坐直了身体。握着手开始听唱诗班的歌声。前排的小姑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以为混在一起就不会使人发觉了。弗朗西斯听到了。他想,巴/黎,不,法/国,法/国为什么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呢?成为国际上的笑柄,德/国人手里的玩物,德/国人看不起法/国人,他们挥舞着在普/法战争中的获得的古董玩意儿,得意扬扬的在同一个车厢里面签下了协议。德/国人花费了很少的兵力就完全的拿下了这个大国,自从法/国建国以来,法/国人没有遭受到这样的侮辱。不管德/国人是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玩弄法/国人的,表情可以是温雅的,姿态可以是温和的,但是隐藏在彬彬有礼的态度留下的那份轻蔑的东西,那种胜者对败者的怜悯,你们法/国人不战而降了。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当捏着鼻子,饿着肚子,捂着耳朵,不管我们骂的再难听,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反抗我,而是笑脸盈盈的为我们供应我们所需要的东西。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该听我们的话。你们法/国人穿着再优雅,再装做一副无所谓,高高在上的样子,回去之后还是要抱怨德/国人不提供给他们想要的吃食、服饰。德/国人懂什么是艺术?什么是美?他,在巴/黎的大部分法/国人,都对德/国人恨之入骨。恨他们不懂对艺术的欣赏。恨他们不给提供足够的吃食,恨他们站在他国的土地上,对着所有的一切可以大肆嘲笑。这是弗朗西斯心爱的土地。他从土地中诞生,很快的,又要回到土地上去。法/国人没有这样的权利。这种权利没有被赋予在他们身上。他们不能发声,他们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欧/洲各国都在猜想巴黎发生了什么事,泰晤士报有声有色的描述了巴/黎在德/军的控制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有外界猜测的那么可怕。只要你不反抗他们,法/国人的生活还是可以自足的。自娱自乐向来是法/国一向惯有的,不,是,“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不管生活过得怎么样,人们总是还要艰难的活下去。可是,那种痛苦,那种感觉,他们本来可以把法/兰/西压榨到最后一滴血,他们没有。这更令人觉得难受。行走在巴/黎和往常一样的街道上,看着打扮的光彩亮丽的夫人和她们衣服上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补丁。弗朗西斯无法呼吸。她们脸上带着笑,内心是在哭。如果更残暴的对待我们,我们也不会这样……如果巴/黎和伦/敦一样遭到了别人的攻击,和伦敦一样炸成废墟。而不是整整齐齐的等着别人来接管这座,完好无损的城市。这和走在路上的活死人有什么区别。这更让人抬不起头来。他的心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失去了什么,逐步获得了什么,一开始是愤怒愤怒愤怒,憎恶憎恶憎恶,到了后面,是咆哮着要杀光这群人的杀意。但是,他做不到。他只能成为一个秘密接头人。连打探消息都得要其他人去做。包括她。弗朗西斯抬头。发现她一直在等着唱诗班唱完,她好跑路。她的头,自始至终没有低下来过。甚至瞪着眼,看着圣母像。“圣母像……流泪了。”她说。“什么?”“好咯,就到这里吧,”大门被人突然推开,涌出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被围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a!”全体士兵立正,军靴踏出震碎天地的声响。唱诗班戛然而止。寂静被打破。所有人都开始无言。“你们这里,有说德/语的么?”连跺脚都是这么干脆利落,这么多人跺完脚竟然没有回音。“我。”阿桃默默的举手。回顾了一圈,她这才发现,其他人可能是因为害怕,可能是被打断仪式的原因,没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举手,显得她有点鹤立鸡群。“喔。你站起来。”她站了起来。“还有嘛?”基尔伯特看清了长相,暗想这下全来不费功夫。“你,等下和我走一趟。”“好。”一双黑色光亮的长筒靴子,正一步一步踏着闲散的步子朝过来,往上是一双套在黑色马裤里的长腿,黑色制服下摆,然后是被武装带扣紧的窄瘦腰身。在走到她跟前不过两英尺的距离,他站定了,两手插在裤兜里。“还有嘛?”“我。”一个教师模样的人站起来。“韦莫教授?”“是我。”他淡然道。“好,和我们走一趟。”基尔伯特陆陆续续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都不在?”“在呢。”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说。“没有勇气的家伙,也不需要我们对你们客气了。”“带走。”“我……我呢?”一大群人押了十几号人从她身边路过,无视了她。阿桃小声的指指她自己。“和我来。”“哦。”她乖乖的跟过去,没有看弗朗西斯。“你带法郎了吗?”基尔伯特邀请小姑娘一起坐他的车。“就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