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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她姝色 第13(1 / 2)

即便抛去未婚夫婿叔叔的身份,怪异的悖伦感还是让沈希感受到了近乎崩溃的绝望。泪水大颗大颗地落着,有悔恨,有歉疚,还有哀求。但萧渡玄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当沈希攀上他的脖颈哭着细声地言说时,他扣在扶手边沿的指节轻动了一下。“真是好孩子。”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轻微,却充斥高位者的傲慢。但掐住她脖颈的手总算是落了下来。沈希脱力般地软了身子,全靠萧渡玄揽在她腰间的那双手方才没有摔落。“朕还有事务,先不多言了。”萧渡玄笑意未褪,向着外间说道,“今夜是太妃寿宴,卿等不必拘谨,只当是做交游便可。”然而当銮驾再起的时候,她腰间系着的玉璧突然断了线,陡地滚了下去。圆形的玉璧快速地向前滚动,竟是让训练有素的侍卫们都没有及时抓住。沈希的心当即就跳到了喉咙眼里。因为那玉璧上刻的有她的名字——沈希挣扎着坐起身,她下意识地探出指尖想挑开帘子,但很快就如被烫伤般地收了回来。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她在这里。冷汗浸湿了额前的发丝,沈希战栗地抬眸看向萧渡玄,满心都是绝望。若是叫人察觉銮驾里的人是她,她就彻彻底底地完了。不仅筹谋都要落空,她还要背负深重的恶名,从此再没人将她当做端庄矜持的沈家女郎,她只会被视作为祸宫廷的妖女荡/妇。沈希心里乱得厉害,薄薄的眼皮都红透了。当透过那隐约的缝隙瞧见捡起那玉璧的人是父亲时,她更是慌乱到无法言说。如果是旁人拿到,交予侍卫再呈上来便可。可是沈庆臣这个位级的人,就不便如此了。那种自魂魄深处而起的恐惧,迅猛地如深黑色的潮水般涌了上来。当沈庆臣缓步走近时,沈希再度体会到了头皮发麻般的战栗,她的呼吸恍惚而细弱,连心跳都似乎停滞了下来。她将脸颊死死地埋在萧渡玄的衣襟前,纤细的指节颤抖,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袖。身躯更是如若被冷风吹过的花枝,不断地颤抖着。萧渡玄深色的眼眸微微晦暗,最终是将鹤氅搭在了沈希的身上。到了这个地步,再想遮掩已是不可能的,索性不如就这样罢了。光影流转,銮驾里映入些月色的光亮,深色的鹤氅模糊地勾勒出少女的体态。她的脸颊紧埋在皇帝的衣前,腰身亦被皇帝的手拢着。隐隐约约,看不清晰,唯有身上的细微馨香流散了出来,如暗夜里的秾丽花朵般轻轻漾着。沈庆臣是何等风流敏锐的人,方才隔得远时他便觉察出了什么。此刻銮驾稍稍升起,他便明了全部。他暗自想着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竟能得幸到如此地步。萧渡玄的容色如常,他边抚着沈希的腕骨,边平静地抬起手接过那枚玉璧,轻声说道:“有劳沈卿。”他的指节冰冷,但沈希却只觉得腕间滚烫,强烈的灼烧感让她的肩头发颤。她拼命地想要将手抽出,碍于在人前又不敢大幅地挣动。最后弄得倒像是欲迎还拒。萧渡玄却更加肆意,他分开沈希的指节,修长的手指抵着她的指缝强行插了进去。两人十指交缠在一起的刹那,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她太紧张了,细微的哭腔按捺不住地溢了出来。她的眼眸是湿漉漉的,脸庞也是湿漉漉的。诸多混乱的想法在沈希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等到帘子再度落下后,她的眼眸已经哭得红肿。“好了。”萧渡玄轻声说道,“你应当相信你父亲的品行。”他话音带着少许讽意,漫不经心地将玉璧放进沈希的掌心。既轻视,又不以为意。沈希攥紧那枚玉璧,低着头胡乱地揉着眼睛,往先的镇定与沉稳,在方才全都飘到了九霄云外。灭顶的恐惧久久没有消散,依然盘踞在她的心头,让她坐立不安、惶恐焦灼。她艰难地将那玉璧颤手放入袖中,手背刚刚抚过眼尾,又有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并非全因为恐惧,一起作祟的还有一种怪异的情绪。

两年前亦有过类似的事发生,上回险些撞见这事的人是先帝与陆太后。那时沈希也是这样恐惧至极地缩在萧渡玄的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温声安抚她,并将她轻柔地揽在怀里。明明只差一件外衣的距离她就要被帝后二人发现了,可萧渡玄愣是将她护了个周全。直到现今,沈希仍然能回忆起那般几乎能遮天蔽日的安全感。就仿佛只要有萧渡玄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必惧怕。可在方才他是那般无所谓地令人升起銮驾,让那月色照出了她的身形。因为不在乎,所以也不须有什么顾忌。沈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声音沙哑地说道:“多谢陛下。”她有些虚弱,神情也带着些萎靡,像是颓败的花朵,隐约透着病气。萧渡玄眉心微蹙,抬手抚向沈希的额头,她似乎有所误解,身躯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光洁白皙,却过分的热,脸颊上的潮红亦有些不自然。萧渡玄轻声说道:“你发热了。”沈希有些懵懂地抬起眼,她像是不小心耳鸣了,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她这个人实在不禁吓,瞧着张牙舞爪,全副武装,实则稍微逗弄就会心乱得不成样子。也不知就这么点胆子,是怎么敢背叛他的?萧渡玄垂下手,向侍从吩咐道:“回明光殿,顺道让江院正过来。”沈希方才的确没有听清,但他的后句话她是听见了的,她的身子紧绷着,刚刚擦净的脖颈又泛起了冷汗,霎时就从迷乱的状态里挣脱。明光殿是天子寝宫,他疯了吗?为什么要带她回那里?她声音里带着颤意:“陛下!”“臣女、臣女真的知道错了……”沈希语无伦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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