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明低垂着眼，心不在焉地在大殿里随着其他法师们上早课，嘴里下意识得唱诵着经文，却无一句话能唱进他的心里。

早些时候两人在床榻之间缠绵的画面和感觉，总是不经意便窜入他的脑中，料是大殿里佛祖高高盘坐着低眉注视的雕像和周围禅香环绕的庄重，都不足以拉回他飘忽的思绪。

好不容易在跪垫上熬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才随着其他僧众从大殿的一旁离去。

临走到门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在门板上，又犹豫了片刻。最后想到今早在被褥上瞧见的几点血丝，终于还是下定了心，轻轻推门而入。

穿着黑色海青的高大身影跨步走入房间，宽大的袖子一挥一摆，带入了在大殿中残留的禅香与梧桐木的芳香。

修长的手指拂开垂落的床帘，露出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脸蛋。木芽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竟有些粉红发亮，看起来气色已经好多了。

“真是贪婪的，闻着禅香还不满足，竟要勾引我哼”

他曾在印度出土的一部古籍中了解到，人类死后成为鬼魂的事情，亦知道这鬼魂存活的时间与延续的方式。鬼魂可在世间存活三月，闻香可延续，却也最多为半年。而出家人修行受佛祖洗涤，出家人的精液可以供养鬼魂至老。

因这世间知道鬼魂一事的人甚少，莫说翻译出去大家也不相信，便是有人信了。若真让世人皆知此法，人性的贪念必定要造成天下大乱。

传明思虑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悄悄将那几页经文撕下，不予其出现在人世间。

瞧木芽面露血色的小脸蛋，传明在心中也暗自确信了那古籍几分。

这小姑娘来时身上穿的是病人服，想必是因病死亡的，料她对于这供养一事也是毫不知情。

也罢，就算自己是撕了那几页经文的报应吧。供养着她，也算是积累福报了。

传明立在床前半弯着腰打量了许久，最后沉了沉眼，面色淡然地放回了床帘，自己则走回书桌前继续昨日的工作。

中途传明还去斋堂吃了顿午饭，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木芽才徐徐醒来。

“嗯”难得的睡眠让木芽觉得浑身舒畅，双手大张着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嘴里还不禁喟叹出声。

白皙娇嫩的小手蜷成一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坐起身曲膝双手撑着下巴愣愣出神。

哎呀！那传明和尚还在不在啊！房间里怎么这么安静啊！他已经出去了吗！我要不要把帘子拉开看一下呢？可是如果他在屋子里怎么办啊？那多尴尬啊！我该说什么呢？

粉嫩的小脸蛋上不停变换着表情，一会儿咧嘴笑一下，一会儿皱眉思考，一会儿心虚撇嘴小心思转得快着呢。

还没等她想清楚，房间里便突然响起了稳健的脚步声

传明正看着手里的经文，便忽然听到床帘里传来她咿唔的声音。原本是打算等她自己下床过来，自己再装作一副刚刚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想不到这小姑娘居然就这么在床上窝着，让他苦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下来。只好他自己把书放下，往床上找她去。

帘子一掀开便与闻声看来的木芽视线对了个正着。

木芽刚开始还有一点羞涩，进而又想到这和尚也不是那么守戒律的嘛，便梗着脖子大胆地回视着传明。

“你”传明乍一开口，刚说了一个字便停顿了下来，一时半会儿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视线一低便瞧见松垮的被子下露出的光滑肩膀，隐约还能看见半团隆起的雪白乳肉。

传明眼神沉了沉，随后转身拿起昨夜她脱在一旁的病人服丢进床帘里。

“把衣服穿上再出来。”

传明自己倒是语气平淡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偏偏木芽如今正是少女的叛逆期萌芽，听在耳朵里就变成了他在命令我！

当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斩断了她理智最后的丝线，她鼻子愤愤地哼了哼，便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撩开帘子往外站去。

“我就不穿，怎么了？”娇娇气气的小模样，握着拳头扬着个脖子就这么赤裸得站在了传明面前。

反倒是传明见她这模样自己一愣，接着便神色一松，倒是被她给气笑了。

炙热的视线从木芽的脸上往下移去，白嫩肌肤似乎能感受到那视线的侵袭，从脖子一路往下，木芽都开始觉得自己浑身都爬起了一股酥麻的滋味。

胸前粉嫩的小乳头也不自觉得挺立了起来，点缀在雪白的乳肉上，显得格外耀眼，一下便擒住了传明的目光。

“你你看什么！”理智回笼，木芽终于开始觉得尴尬别扭了，却又不愿意让传明看出自己胆怯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呛道。

“你这样不就是想让我看的吗？”传明身子向前倾了点，盯着木芽的眼睛说道。

相比于刚刚平静时的语气，此刻已经变得有点低沉的嗓音，像电流一般让木芽不自觉得便浑身轻颤了一下。

叛逆的少女最受不得人挑衅了，刚升起的一点理智，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