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发病的时间没有规律。桌子拼了个工作桌。擎百川给他拿了支营养液,他没要。
“早上喝过一支了。不剩多少了,省着点。”他白了擎百川一眼,“你的量最多一天三个罐头,最近你吃得有点多。”
“一天三个罐头我能吃一年,多吃点也没什么影响。”擎百川无所谓地说着,凑过去在罗德的工作桌上随手拿起个什么零件抛着玩。罗德截住那个被反复高高抛起的东西,拍了擎百川的手一巴掌:“别弄坏了。”
擎百川睁圆了眼睛,瞪着自己的手,又瞪着罗德:“你知道改造体攻击人类要被怎么处置吗?”
“哦?怎么处置?”罗德手上忙碌,嘴上敷衍。
擎百川似乎忘了,他早就被罗德攻击了不止一次。
“鞭打,囚禁,截肢,甚至死刑!”
“哦。”
“就算我不介意,如果别人看到了,通知了养殖场,马上就会有人上门回收。”擎百川表情严肃,语气激动,挥动着手臂,准备扮演养殖场工作人员。
从一个正常的人类、一个有上万手下的星盗头子变成一个没有人权的改造体,罗德从来没有明显表现出无法接受的崩溃感,以至于擎百川逐渐胆敢以这个来和他开玩笑。
如果不是拥有常人没有的沉勇刚毅之心,谁能如此坦然面对?虽然这个被亿万人听过名字的人心理并非全无缺口,但能够不动声色消化自己身上由他人施加的恶意残害,顺其自然接受体质的变化,就足以令擎百川钦佩不已。
“你太闲了,把那边那堆零件清洁一下,简单分个类。”他的胳膊才舞了一圈,罗德就指着工作桌一头杂乱堆在一起的零碎东西安排他。
擎百川瞬间萎靡,不过还是嘟嘟囔囔地走过去开始干活。
他还是希望幸运号能够修好的,否则就只能摸瞎往迪斯特兰方向航行。那么,结局就只有死亡倒计时在半途终了这一个。
如果修好
他甩了甩头。
修好的话,哪怕只是几个关键系统的恢复,结局都能够有更多,更好的可能性。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结局,对罗德好像都不算太好。除非擎百川用余光看了眼那个肩膀宽厚的背影。除非罗德把他杀了,彻底控制幸运号。在那之前,他们仍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们沉默地工作了一两个小时,罗德似乎完成了一项比较困难的事,轻松地吹起口哨。
“你组装的是什么东西?”擎百川看不懂。罗德最近一周多时间里一直在摆弄这个。
这个古怪的仪器由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拼成,有几个电磁片,很多导线,还拖这个笨重的箱体一样的部件。
“治疗仪。”罗德说,“或许对我的脑袋有点用。”
“治疗仪?”擎百川怀疑地盯着那玩意,它跟常见的治疗仪从外貌上就没有一丝丝的共同点。
“还需要调试几天。到时候给你也扫描一下,检查看看你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大脑有没有因为抑郁出现问题——我看你最近是有点疯癫前兆。”
擎百川:“谢谢你的关心啊。”
“不用谢。不管出于改造体对主人,还是伙伴或者炮友,都是应该的。”罗德客气地对他点点头,还笑了笑。只是那龇出白牙的一笑,擎百川怎么看都觉得透出了瘆人的杀气。
星盗头子那种阴森的凶悍气息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擎百川暗暗嘀咕,不知道这家伙记忆恢复了多少。不过罗德对他好像也不是全然的冷酷。他骨子里对危险的直觉都没被激起什么反应,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痒。
这种如同羽毛刮搔的难耐感觉,到了晚上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他们那晚还是在那个有着一幅开启壳体后能转化为透明舱壁的休闲区进行夜间运动。擎百川把幸运号上最后一瓶酒喝掉了一半,虽说以他的酒量,连微醺都不到,但酒果然是会放大欲望,膨胀胆子的东西。他从后面进入罗德时,把他的两条胳膊拉到了背后,令其只能以头、肩支撑身体。
操了几十下,彼此感觉正好,欲火腾腾地烧得正旺时,他把绳子缠上罗德的手腕。
还没绕上半圈,罗德反手抓住了他小臂。
“干什么?”
由于脸还埋在沙发上,声音有点闷,但异常冷静。擎百川毫不怀疑他随时能一个翻身反制住自己。
“情趣!”他理直气壮,“你又不是不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这样?”
“你苏醒那天,我绑着你操的,你爽得不得了。”擎百川一边说一边拨开他的手,继续绕绳子。
罗德竟然没吱声,也没反抗,就这么让他把手腕交叠着拿绳子绕了几圈,捆上了。
看着那两条结实的胳膊被束缚着,肩膀和上臂由于关节扭转而隆起的肌肉,擎百川又意外,又兴奋,忍不住抚摸起来。手指手掌慢慢抚过随着肌肉形状而隆起的肌肤,觉得那触感好到难以形容。同时心里那点子征服欲也得到了满足,把高昂的情欲增了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