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随影回来了,同正在?做树脂雕刻的姜月回禀道,“姜姑娘,我听府里的人说,世子他?为了让国公爷答应去他?心上人家提亲,已经在?门外跪了两?日有余了。”
“随云还说,世子夜里估计着了凉,摸着额头已经烫起来了,人也有些迷糊,世子还不让他?说。”
姜月蹭一下站起来,果然是?出?了点事,她凝着眉道,“这人真?是?个傻子。”
又道,“我现在?去找他?。”
随影连忙拦住,“姜姑娘,世子他?跪在?国公爷的屋子外面,您恐怕不方便过去。”
姜月想着也是?,她一个姑娘家,在?镇国公的院子里跪着的话,守门的人估计连门都不让她进去。
要是?在?闻氏的小院中那还好?说。
姜月于是?让随影同裴秋生道,“你去跟他?说,我雕玉簪的时?候被飞出?来的碎玉伤了眼睛,这会儿血流不止,请来的大夫无能,说没办法。”
随影眼睛一亮,“是?。”
姜月没等多久,裴秋生就带着大夫带着随云一同过来了,见到右眼被白布斜裹着的姜月,连忙一拐一瘸地跑了过来。
裴秋生嘴唇干裂,被喂水时?又蹭破出?了点血,一张脸因发热透着不正常的红,两?日未梳洗的他?头发也乱糟糟的。
因为跪了太久,裴秋生此时?走路还有些不太顺当?。
他?担忧又着急道,“怎么就伤了眼睛?我带大夫过来了,快让他?给你看?看?。”
姜月看?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一下就红了眼眶,将眼睛上的布揭掉道,“傻子,我眼睛没事,赶紧让大夫先看?看?你。”
裴秋生愣住,心中的担忧落了地,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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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生躺在?床上, 姜月摸了下?他滚烫的脑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你这脑门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
裴秋生握着她的手?, “倒也?没那么厉害, 其实我都没什么感觉。”
因着发热,裴秋生的手心也是滚烫的。
姜月只觉得被?他握着的手再次被烫到。
这样炙热的温度, 一如他真挚炽烈的情感。
大夫给裴秋生看了病, 又开了方?子, 随云随影去抓药煎药,屋里很快就只剩下?裴秋生和姜月两?人。
姜月坐在?床边, 轻叹道,“镇国公他再不?答应, 也?不?值得你折腾自?己的身体去逼他,不?值得。”
裴秋生道, “他不?值得, 你值得。他想拖着我们,我不?想让他拖着。”
姜月知道裴秋生是那股子倔强劲又犯了, 轻轻笑道,“秋生,我等得起?,毕竟我才十六呢,在?现代我还是个未成?年。”
裴秋生忍俊不?禁, 也?跟着笑道, “你就当是我不?愿意等吧,想求娶你的商户那么多 ?, 我怕你哪天遇到了比我更好的人跑了。”
姜月眉眼带笑,心里却是开心的, “就知道拿这样的话哄我。”
只有裴秋生知道,刚才那话虽然是开玩笑般说出来,但他心底的无奈和担忧却是真的。
裴秋生无论在?从前的学堂,还是在?此时的镇国公府,都是自?信的。
但这份自?信,却在?得知姜月有很多?人来求亲时,变得微弱了起?来。
他曾经向她承诺过,殿试结束后就会尽快向姜家?提亲。当时的她,是期待又欢喜的。
他怕他的说到没做到让姜月失望,更怕他的软弱无能让姜月离开他。
古代的婚姻多?是父母之命,若是没有父母的点头支持,很多?步骤便无法进行。他总不?可能让在?长安城打拼下?一番事业的姜月,抛下?一切跟着他私奔。
裴秋生在?姜家?住了一夜,喝了药夜里便没有再烧了,姜月也?总算放下?了心来。
第二天一早,姜远发便派姜五过来喊她,“姜主子,你快出去看看,桃花水扇大卖!卖疯了!只怕今日就要不?够卖了。”
姜月感到意外,“这扇子定的价钱不?便宜,能卖这么快?”
由于此时桃花已败,连桃子都已经结出来了,因而?这扇子在?市面上已无人能复刻和模仿。
又因桃花水扇轻巧灵便又精致漂亮,在?古代人眼里属于新鲜玩意,姜月便将?成?本只有一二两?的这扇子定价定到了八十两?一把?。
当然,贵的从来都不?是材料,而?是他们为此花费的时间?成?本。
无论还是雕刻扇框,还是用树脂做一个桃花水扇都并不?容易,一层一层铺上去的树脂最是花时间?,因而?卖便宜了,姜月也?觉得不?划算。
她准备从微热的五月卖到盛夏,甚至卖到九月份的。
卖的对象也?定在?了那些贵女身上,因而?也?没做太多?,就做了两?百把?。
对于开卖第二天突然的大卖,姜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