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恒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皮质索套固定在四个床脚上,整个人被迫敞开成一个大字。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上布满了各种痕迹——全都是洛伊用项圈、乳夹、低温蜡烛以及各种材质的鞭子留下来的。
其实季屿恒并没有恋痛心理,他只是想让洛伊过得好。
如果洛伊可以通过他们之间的主奴关系将那些不好的情绪释放出来,不再伤害自己,那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只要洛伊好好生活,他愿意跪下双膝,臣服于她,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
更何况,他也渐渐喜欢上了那种感觉——那种被支配的感觉。
那是一种可控的失控,一种有助的无助。
他想,洛伊说的对,他的确有做sub的潜质。
结束过后,洛伊也会给他足够的安抚,用轻柔的抚摸把他从痛感中唤醒。
洗完澡,洛伊把一个黑色的环状软皮带套在季屿恒的右脚脚腕上,皮带上拴着链子,另一头固定在床脚上。
晚上,季屿恒睡在床边的地毯上。
洛伊为他准备了新的枕头和被子,还额外铺了一层很厚实的毯子,所以他睡在地毯上并不会觉得难受。
真正令他感到难受的是,他现在经历着的一切,都是洛伊曾经经历过的。
季屿恒控制不住地在脑海里想象着,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被那些恶心的恋童癖捆绑、鞭打、折磨,的画面。
卧室里一直很安静,季屿恒其实已经困得不行,但他还是没怎么睡熟。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他解开脚腕上的皮带,来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洛伊这个暑假并不像前两年那样轻松,因为即将毕业,她最近经常会去图书馆做志愿者,为申请大学做准备。
季屿恒则很少出门,几乎每天都待在公寓里,除了给洛伊做饭就是做家务。
这天他打扫完屋子,给洛伊发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他看到对话框上方显示着“正在输入中”,可过了好几分钟洛伊的消息都没有发过来。
就在这时,季屿恒的手机顶部突然弹出来一个消息——“l市警方发布声明称,今日下午17时左右,在本市xx公交车站发生了大规模枪击事件,目前已有18人受伤。”
看到那个地点,季屿恒连忙点进某地图app,将公交车站的名字输入到搜索栏里。
随后他发现,那刚好就是图书馆附近的某个站点。
季屿恒整个人如遭雷击,立即颤抖着手指给洛伊打电话。
“伊伊,接电话……伊伊……”
可手机那头始终没有任何应答。
此时季屿恒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得去找她。
他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口,连鞋都顾不上换,推开门就往外冲。
在公寓楼下他拦了一辆出租车,路上也一直在给洛伊打电话。
车上开着广播,司机见他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便安慰他说,目前还没听到有人死亡的消息。
但季屿恒还是无法控制地流出泪来,一边不停地给洛伊拨电话,一边搜索着最新的消息。
“公交车上的幸存者称,那名枪手似乎是在公交车上等待机会。他等车开到图书馆附近,看到许多人上车后突然就开了好几枪,然后又趁乱下车,在马路上无差别射击。”
季屿恒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三年前那血淋淋的一幕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地重演着,每重演一次他就会经历一场拷问——如果那时候洛伊刚好出了图书馆,如果她刚好乘坐了那辆公交车,如果她真的被击中了……
季屿恒知道,在真正见到洛伊之前,这种基于假设的妄想是毫无必要的,可他就像是患上了强迫症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那些可怕的结果。
过多的恐惧在他的自我强迫中迅速累积,化为利刃,在心口上扎出一个个血洞。
终于到了目的地后,季屿恒一下车便跌跌撞撞地冲到警戒线旁。
看到一个银色的裹尸袋后,他突然刹住脚步,弓起身体,一只手捂住心脏,大口地喘气。
一旁维持秩序的警察注意到了他,过来询问,“你是什么人?不要随便靠近这里。”
过了好一会,季屿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指着裹尸袋,“那,那是……”
警察回答说那是他们刚刚击毙的枪手。
“……那,受伤的人呢?伤者里面有亚裔吗?”
“受伤的人都被送到医院去了,我记得只有一个亚裔男孩。”警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伤者的家属都是由医院通知的,现在应该都赶过去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季屿恒就已经朝着图书馆的方向飞奔过去。
图书馆一楼的卫生间里。
洛伊呆呆地蹲在马桶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听着外面的警笛声,她逐渐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