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真的不像在开玩笑,温缱绻冷汗瞬间爬了一身。
失去视觉,也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温缱绻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她就这样生生被锁着,连去卫生间都要等他回来才可以——温缱绻实在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她连上卫生间这种时候都要被他看着。
温缱绻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他便也体谅她,将她锁在马桶旁边,在外面等着她。饶是如此,温缱绻仍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其实这个男人回来的时间并不长,他似乎很忙很忙的样子,而只有他回来,温缱绻才有饭吃、有水喝,万幸如此,他不在的时间里温缱绻并没有很强烈的生理需求。
湿热的吻落在温缱绻的唇上,她从梦中惊醒,意识还未清晰便感受到男人急促的炽热与起伏,小穴已经被粗壮的肉棒撑开,她下意识发出娇喘,身体一阵阵发麻温缱绻知道自己应该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他操醒的。
过了很久很久,男人终于餍足,为温缱绻洗净身子后将她揽在怀中,食指轻轻扫过她的锁骨,让她忍不住打颤。
男人湿热的气息喷吐在温缱绻的后颈,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打着转。温缱绻有些不舒服地轻哼了一声,身子一蜷向他的怀里缩了缩。
温缱绻鲜少如此乖顺,她其实是想讨好他,来为自己谋得哪怕一点点的自由。
温缱绻低声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五月三十一号。”他抬手捏了捏温缱绻的脸蛋,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沙哑的倦意。
温缱绻呼吸一梗,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已经被他关起来整整二十天了。
她咬唇,说:“还有五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男人原本在轻轻抚着她的手忽然停住,温缱绻甚至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一僵。
空气忽然凝滞,温缱绻不明所以,却也有些紧张。
男人手忽然一用力,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狠与恨,他几乎是咬着牙说:“是啊,你都要二十五岁了,阿虞。”
阿虞?温缱绻疑惑,她并不叫阿虞,她的名字里也没有yu这个音。
这二十天里,温缱绻从来没有听男人叫过她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却也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于是温缱绻十分老实地对他说:“我并不叫阿虞。”
男人松开了温缱绻,温热的触感忽而褪去,她心中便也忽然一空。
这个男人实在是喜怒无常的,温缱绻忽然就后悔她说了那句话。她总是会莫名其妙触到他的逆鳞——以一些她得根本就没什么问题的话语。
后来温缱绻总结出了规律,他总会带着怀念语气说一些她的爱好,可温缱绻从来就没有那种爱好,只要温缱绻否认他的话,他就会忽然生气,有时甚至会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好几次温缱绻都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从小到大,温缱绻身边的追求者无数,可她从来没有接受过其中任何一个,也从来都是十分冷漠地拒绝他们——她一直以为这个把她关起来的男人是某个曾经的追求者,现在看来,他似乎是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平心而论,相比而言,后者更惨。
温缱绻想,如果是前者,至少他是对自己有感情的,或许自己服软求情还能换来自由。而后者,则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怀念旧爱的工具人,他对自己没有分毫情感,如果自己反抗,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就比如此时此刻,她只能平躺在床上,五指紧紧攥住床单,等待他的怒火。
可是这次,男人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站了起来,指尖抚过她的脸,轻声说:“阿虞,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温缱绻被他罕见的平和微微吓到,但她仍是满怀渴望的说出了她的愿望。
她说:“我想出去。”
温缱绻只是将心底真实想法这样如实一说,并没想过他会答应。
男人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脸,声音低沉缱绻,说:“好,就一天。”
温缱绻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将身子向他的方向倾了倾,问:“你真的答应我了?”
“是,你的生日愿望,我都会尽力去满足。”
再后来同他说了什么温缱绻就记不清了,温缱绻只记得自己沉溺于身体反馈给神经的巨大喜悦与兴奋中——她知道,她逃走的机会终于来了。
生日前一晚,许久未做梦的温缱绻又做梦了。她梦见金光闪闪的天空,梦见如瀑般倾泻的云霞,梦见玉石做的亭台楼阁,梦见珠环玉佩敲击在一起的叮啷脆响,梦见无数白衣仙人在她面前俯首作揖,恭恭敬敬唤她——可她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唤她什么。
梦里还有一个总是穿着浅蓝色衣衫的仙人,他总会在不远处遥遥望着她,可梦里的她,却从不愿多瞧他一眼。
梦醒之后,温缱绻手脚的锁链皆被解开,蒙住眼睛的布也被人取去。她睁开眼,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光芒。
她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简直是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