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萧良拿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电梯坏了，连带着信号也没了，除了能看时间，就是等待维修师傅修快点了。

又过了不久，电梯内终于亮起了灯光，小蝴蝶对光突然亮起还有些不适应，拿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眼睛，萧良倒无所谓，他一直戴着帽子，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

电梯门还没开，萧良侧身过去打量小蝴蝶，小蝴蝶皮肤很白，和他一样，只是不知道谁更白一些。

小蝴蝶放下了手臂，眼睛也适应了光亮，一张不施粉黛却显得娇俏的脸蛋映入眼帘。

萧良无声地看了会，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待到电梯门打开，广播和门外的维修师傅都非常抱歉地说着。

小蝴蝶紧张地跟在萧良身后，萧良只是对那些抱歉的话点了点头，示意小蝴蝶跟上来。

电梯下坠到了地下车库，萧良只能带着小蝴蝶走人工通道，就是爬楼梯。

小蝴蝶努力地跟着他的步伐，他走得很快，似乎这些楼层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小蝴蝶气喘吁吁，忍不住喊他：“能慢一点吗，我有点累。”

萧良停驻下脚步，小蝴蝶的喘气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明显，萧良敛眉，要不是她说的那番话让他云里雾里，又怎会还要在此刻顾及上她。

小蝴蝶见他停留，做快脚步跟上，萧良转身没再看她，步速却放慢了很多，小蝴蝶也能跟上他。

一圈又一圈地爬楼梯，小蝴蝶累瘫了，人类建那么高的楼，要爬那么多的楼层，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萧良停住了步伐，小蝴蝶迎面撞上了他的后背，她的鼻梁一疼，退开几步捂住鼻子，萧良转身看她，作为被撞的那个，他都没说什么。

“到了。”

小蝴蝶呜呜点头。

萧良先走，小蝴蝶紧随其后，走廊上的房间门都标注着房门号，地上还有毯子铺着，走起来也不会发出太大声响。

小蝴蝶好奇地望着，萧良从门口输入密码，门上的灯条一亮，小蝴蝶惊奇地望着这些。

萧良打开房门，让小蝴蝶进来，小蝴蝶也没多耽搁，一溜烟地就钻了进去，萧良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小蝴蝶看他左看右看的，才合上了门。

小蝴蝶呆愣地站着，她也不知道现在是该坐还是站，进来后也不敢多看，反正余光可见，环境比她的小破烂房子好上千倍。

萧良没管她，直接从她身边擦过，他摘下了帽子和口罩，从桌上倒了两杯水后，见她还是怯生生地站着，开口道：“站哪给我当门神吗？”

小蝴蝶听到他的声音扭头，门神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她过去吗？应该是吧。

她缓慢朝萧良的方向走了过来，萧良指了指她身旁的椅子：“坐。”

他说什么小蝴蝶做什么，坐下后萧良又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小蝴蝶其实挺渴的，但是也不敢动。

萧良淡淡说道：“没下药。喝口水好让你快点说。”

原来是这样，小蝴蝶点头，接过水杯后一口气将水喝完了，萧良又继续给她重新倒了杯。

嗓子干得快冒烟了，一天下来都没喝上水，此刻能喝到水，小蝴蝶一连喝了三杯。

萧良坐在一旁，面色冷淡：“你在电梯里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的？”

小蝴蝶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脑袋，想给自己加油打气做完一番心理建设后，才抬头看他：“说来可能你不信，七年前，是你救的我，我……”

“停。”萧良打断她的话，“你是人类吧，我七年前并没有救过人，是你记错了，如果是为了戏耍我，那请你出去。”

小蝴蝶连忙挥手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骗你，真的，我就说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我其实不是人，我是蝴蝶，七年前被你救了的蝴蝶。”

萧良脸色严肃，“真来耍我？”

小蝴蝶不知道怎么解释给他听才能证明自己真的是蝴蝶，奶奶又说不能随意变回蝴蝶，她脸色焦急，“我不是耍你，我真是蝴蝶。”

萧良不说话了，眼睛阴沉沉的，看她还能编出什么谎言出来。

“七年前，我贪玩出来，不小心飞到了人类居住的地方，我在窗前，看着室内有几个人，几个皮肤很黑的还有你，我被一个胖子抓住，那胖子要把我做成标本，是你救了我。”

她一点点说出当年的场景，萧良神色复杂，她越是将当年的情况讲得详细，这下，轮到萧良皱眉看她。

小蝴蝶面对上他的眼神，有点不太敢和他对视，垂着脑袋低声说道：“请你相信我，虽然这很难让你相信。”

萧良打量了她一会，问她：“你是人？还是鬼？”

今天的遭遇不得不让萧良往别的方向想，先是今晚遇上她就没啥好事，再看她穿着，很难让他不觉得自己今晚是撞鬼了。

小蝴蝶有些委屈，抿了抿唇：“我不是鬼，我的本体是只蝴蝶，一年前才幻化成人形，奶奶说不可以随意在人类面前变回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