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问地上的人。
“你们中有人犯事,但是我向来没耐心查这等小事,若是叶姑娘心疼你们,自会保下你们,若是不太走运,那便人头落地,现在,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向叶姑娘求情。”
看看这人,叶姑娘都叫出来了。
饭前还不是这样生疏的叫。
还没等叶可卿想明白青阳钊的意图,一群男人就扑了过来,碍于情面,不敢抱她的腿,一个个哀嚎地哭诉。
“小姐以前最疼我们了,一定要救救我们。”
“对啊小姐,您对我们最好了,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青阳钊意味不明地“喔”了一声,状似随口一问,“怎么个好法?”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小姐以前都叫我小心肝。”
“小姐说我是她最喜欢的宝贝。”
“你们那算什么?小姐曾为博我一笑,一掷千金。”
“切,花钱算什么?钱对小姐是最没用的东西,小姐说,要给我赘婿之位。”
叶可卿指着自己,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她怎么不太记得了。
又有一人说:“小姐说,所有人里最爱的是我。”
青阳钊的脸黑成了锅底,斜睨着叶可卿,咬牙切齿道了一句“很好”。
叶可卿吓得扑通一声,也跪到了地上。她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抱着坐在上座的男人大腿,哭天抢地。
“你不要信他们的话啊,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第六十一章 流觞曲水
青阳钊摆弄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哦?意思是他们撒谎?”
众人大呼“冤枉”,“小人没有撒谎”之类,声可震天,吵得叶可卿头疼。
青阳钊深吸一口气道:“你自己选,是叫他们滚,还是我帮你清理干净。”
清理?
叶可卿一时不太懂这个所谓的“清理”是什么意思,便又听青阳钊压抑着怒意问:“舍不得?那他们住着,我走。”
“别别别,不是那个意思。”叶可卿赶紧哄道,“我这就遣散,这就遣散。”
叶可卿叫齐管家进来,吩咐道:“给他们一人发点盘缠,该回家就回家。”
“慢着。”青阳钊指着角落里一直安安静静的男人,“他留下。”
这个人是柳遇。
叶可卿自然不会以为青阳尘璧还好心给她留一个,好吧,她第一反应还真是这样想的,想起青阳尘璧说这群人里有人犯事,她问道:“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唔,也没什么。”好歹主仆一场,青阳钊的话令叶可卿松了口气,却又听见青阳钊道,“不过是下下毒,害得某个小傻子说不了话。”
“哪个小傻……”叶可卿还未问出来,就明白了,指着柳遇道,“原来是你给我下毒,为什么?”
柳遇不卑不亢道:“不过是……”
“算了,我也不想听你们那些迫不得己的理由。”叶可卿挥了挥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青阳钊原以为要费点功夫,至少要把这人的来历生平都查个水落石出,叶可卿才会同意他抓人,没想到她倒是看得开,对他倒是信任得紧。
想到这里,他方才的醋意总算稍微缓和几分。
他命小寿把人带走,自己也起身。
叶可卿问:“你也要走?”
青阳钊依旧冷着脸,“今日三月三,上巳节,本官受邀去参加踏春宴。”
“你不带我?”
“不带。”青阳钊神情冷漠,嗤笑一声,拂去衣服上被叶可卿拽出来的褶皱,抬步往外走,“我倒要看看,叶姑娘要怎么为我一掷千金。”
三月三,流觞曲水。
这一天,不仅是文人墨客踏青咏词的日子,也是未婚男女,赠芍药表明心迹的日子。
青阳钊难得答应一众官员好友前往公主设下的春日宴。
推杯换盏间,公主举杯:“本宫多谢首辅大人赏脸,敬你一杯。”
青阳钊没有推辞,静默喝下。
一位平日与首辅大人不对付的官员问:“听闻首辅大人从大理寺救出一个商家女子,还不惜赶走周家小姐,可有此事?”
公主皱眉,不悦道:“此事我知,听说是那商家女子被京兆尹陷害,命在旦夕,情急之下,首辅大人救出她以后找来医者救治,至于周妙玉,那是她假传首辅手令,咎由自取。”
“京兆尹为何要陷害一个商户女?”
“京兆尹与商户勾结,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知道,王大人平日里是怎么为官的?”
公主三言两语,就把青阳钊身上的桃色新闻摘了个干净。
她察觉青阳钊的目光时常看向屋外,询问道:“不知首辅大人是在等什么人?”
青阳钊摇了摇头,“不过是看公主的别院翠竹茂密,当真是一处佳所。”
公主得了夸奖,含笑道:“首辅大人谬赞,往后您要是常来玩,这些竹子长得就更好了。”
下座的官员一一附和,有人提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