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明白了。
他莫名惊喜,一时茫然,焦虑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跑去跟上级汇报,问这该怎么办?需不需要……
几位投行精英商量了一下,很快起身整理西装,带着江桥到loun 2门口。这是个私密房间,门口有位侍者。
d说明来意。
侍者询问过后,打开房门,请他们进去。
房间里,柑橘味儿的加湿器点着,白底黑纹大理石地板,家居都是木质,经典的橙棕色。
陈书竞围着浴巾,趴在长方的软床上,埋着头,漆黑的髮丝垂坠,有些微的水汽。宽阔而白皙的背上抹着精油,光滑明亮,在按摩身体。
d上前,半蹲下身跟他说话,握了个手。
陈书竞扭过头,说您好,真巧。整个人懒散又冷淡,不痛不痒地寒暄着,对正事隻字不提,对网络流言也不在意。
在江桥眼里,现在的场景,就是几位中年男人围着个年轻帅哥,绞尽脑汁,巧舌如簧。
而帅哥裸着上身,撑着脑袋,摆出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偶尔颔首以保持礼貌,实则半梦半醒,漫不经心。
好尴尬啊。
江桥看得嘴抽,汗毛竖立。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帮我吹下头髮,江桥。”
江桥惊呆了,浑身一抖。
剎那间,所有人都看向他,揣度,猜测,疑惑。
目光如刺,他是后背扎着针的假刺猬,从安全的角落里走出,站在聚光灯下,被陈书竞自带的光环照亮了。
“去吧。”经理提醒。
江桥如梦初醒,连忙跑去拿吹风机,拖了一地电线,把热度调节到适温。
陈书竞闭着眼,一边享受按摩,一边感受着暖和的风声,头上小手温柔的抚摸,微烫的后颈。
他摆了摆手,示意江桥走开,翻身坐起,说各位,网上的破事影响不了现实。二轮拍卖照常,不用担心。
d觉得有戏,试探道:“苏小姐建议我们提高竞价,但范畴……不知博安和伊芙莱的出价差许多吗?差多少呢?”
这是想套对手的竞标价了。
陈书竞笑了下,眼光像尖锐的削皮刀,顺滑地扫过一切,唯独盯住江桥,开口道:
“再说。”
回程的飞机上,江桥被来回盘问,最后只得含糊其辞,承认确实认得陈书竞,留学时碰见的。
经理问他:“是朋友吗?”
江桥:“嗯。”
“不会是室友吧?”
“……”
经理也才三十多岁,彷佛懂得了什么,笑瞇瞇道:“原来如此。那以后跟芮伊接洽,维护客户这方面,就交给你了啊,小江。”
江桥:“……”
原来啥啊,我连联繫方式都没有!这……
之后一周,江桥承载着莫名的厚望,像蚂蚁肩扛大象。可他即使想找芮伊,面对的也是各种转接,转不到陈书竞手上。
这男的好难找啊,他郁结地想。又不肯理我,大庭广众之下又要搞我,想啥呢哥?
没法揣测。
就在这时,博安又开始闹了,表示涨价可以考虑,但之前说的特殊印尼产香料,必须做实地尽调,而且差旅费该由芮伊负责。
项目组头都秃了,这报价都结束了,突然搞这个,不明摆着惹人吗?为何!
这就像撮合小情侣,女神备胎多,但备胎脾气也够大的。中介是单身狗,不是人,两头挨骂。
没想到,芮伊同意了。
博安和芮伊双方,在北京又约了一场会面,陈书竞、苏小姐都在。经理拉上了江桥。
他一如从前,缩在角落记笔记,想着求求了千万别再叫我了!如他所愿,会议顺利结束。
离开时,经理接到电话,说你们有资料落下了,于是叫江桥去取。江桥连忙上电梯,小跑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有人,门虚掩着。
他听到争执的声音,脚尖顿时僵立,屏住呼吸。只听见清淡的女声恼怒地道:
“你干嘛非得考虑博安?基金公司项目多,根本没诚意,尽调还拖时间。不如直接选伊芙莱,趁envy热度还在,赶紧脱手。”
陈书竞:“伊芙莱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博安?”苏小姐冷笑,“我看你是要钓小情人吧,拜託!我知道你不在乎钱,但我在乎啊,我又没钱!”
陈书竞冷冷:“大不了我补偿你。”
“行行行,可你急着卖envy,不也是想筹多点钱,去抢那个政府项目吗?竞争多激烈,万一给耽误了,值得吗?”
“值啊。我最近心情不好,万一江桥开心,我就开心了呢?我想他高兴。”
江桥一怔,猛然听到自己姓名,顿时心臟狂跳,热度从脚底蹿到脑门心,脸颊烫了。
他心想操啊,真的假的,这场架是为了我吗?为了我所以才冷落伊芙莱,想和博安成交,哪怕博安出价比较低?上帝。陈书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