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惹眼的女孩子,还有才气。
他心烦意乱,不肯再自己待着了,要陪陈书竞出门玩。陈书竞一开始不太愿意,说你不该休息吗,小心肝?最后也随他了。
于是江桥又开始参加聚会,出现得频繁,通常也没异状,似乎和怀孕前没差别。
某天,陈书竞带他去后海,看酒吧live。
那块疫情期间早关闭了,但最近网上预约能进,酒吧赚不着钱,全部歇业。夜里黑乎乎的一片,再不復灯红酒绿。
陈书竞他们有门道,先预约,再包下两间店面,开业开给自己。中间打通,隔了道铁门,一边请dj放电音蹦迪,另一边请乐队弹奏演唱。
沿着什剎海,水波漾漾,柳树成荫。酒吧街一片昏暗,黑夜里,只有那两间店灯光如火,照亮天色。
来的人不少,都还算眼熟。江桥被陈书竞牵着到处走,聊天喝酒打招呼,甚至碰见了小公主。
江桥惊讶:“他也是北京人?”
音乐太吵,陈书竞按着他的耳朵,呼吸喷在耳道里:“废话,就他那口音!”
付西元,就是小公主,他整个人懒洋洋的,一条腿弯着,另一条垂在舞台边上,当贝斯手。那张脸俊美非常,脸颊划着彩色的斜杠,边弹边唱。
他的衣领很低,锁骨鲜明,腰带係得高,显得腿特别长。choker缚住脖颈,鞋跟敲着舞台侧边,笑容虚假又热烈,有种异样的迷幻感。
江桥看呆了,心想这人没事吧,上次还正常点。
付西元跳下台,又扑进陈书竞怀里,要跟他喝酒,像他妈腿断了,一直挂在人家身上。
江桥看不下去,推开他:“我也要喝。”
陈书竞阻止:“你别喝。”
但江桥没理,还是灌了口,把小公主挤边上去了,挽着陈书竞要走。
走了两步,突然一阵噁心,像泡腾片放进水里,胃里膨胀般的鼓起来,直接蹲在了地上。
吐了一地。
陈书竞一惊,搂着他往外走,推开人群,让他靠着海边的护栏,找水给他漱口。等人缓过劲儿来,才开口骂道:
“有病吧你,喝什么酒?你他妈就不该出来玩儿,我送你回去。在家待着吧你。”
“那你呢? ”江桥问他。
陈书竞想了想,“我今晚陪你。”
“以后呢?”
“什么意思?”
“我都怀孕了呀。”
“所以?”
江桥说不出话了,张口又闭上,明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难道还抱怨吗?可又难过,眼底唰地红透了,泪珠子断了线,往下流哗哗。
陈书竞见了,一时无奈,又有点心疼,也没逼问。就伸出手,安慰地抱住他,放缓了语调:
“好了,没事。多大点事。”
江桥借坡下驴,窝进他怀里。
一睁眼,突然发现背后有人,是翟明克在树下抽烟,穿着韩风衬衣,年轻帅气。打量着他们,若有所思。
江桥心惊:他该不会听见了……
但陈书竞没注意,他也不敢多想。上车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乱糟糟的,他反復问自己:
留下孩子对吗,是正确的吗?
说真的,这孩子都没成型,不过是枚受精卵,肚子里的一坨肉。他没有多少实感,也没情意,偶尔还会嫌弃,经常忘了这个存在。
只有每次抚摸腹部,想到陈书竞,这是两个人的结晶,无可替代。心里才浮现柔软的母爱来。
可如果这个孩子的存在,反而推开了他的男人,让俩人离得更远……
那意义何在?
这问题太复杂了,他想不出答案。总之江桥不敢再作死,决定老实养胎,安生了一星期。
到了周末,陈书竞晚上回来,洗完澡上床,打了个电话。挂断后神色微妙,下颌骨紧绷。
江桥现在不着急找工作了,整副心神都係在男人身上,立刻发现不对,“怎么了呀?”
陈书竞揉着太阳穴,点了根烟,说自己之前找保姆,问过他姐姐一句。陈今潇刚生完没多久,小侄女才两岁,应该很了解。
陈今潇?江桥一愣。
这个姐姐网上很出名,形象漂亮飒爽,经典造型是白色西装,她穿得又美又俊。居然有孩子了!要是网络老婆们知道……
陈书竞很少提及家里,有次江桥问起来,还挤兑过他姐姐:“拉倒吧,她女权先锋?人设罢了。毕竟foc group是女性群众。”
“我姐但凡有点想法,也不必营销什么潇爷,老公。难道做女人,叫姐妹就酷炫不了?说到底是赚粉丝钱。真是乖女儿,好榜样。”
陈书竞压低声:“还是大嘴巴猴。”
江桥:?
他当时没听懂,现在懂了。
“她肯定跟我妈说了。”陈书竞黑着脸道,“我妈的话很直接,想见你一面,就明天。”
“江桥,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