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顺势推了几个方案,我看效果还不错,消息还是小赵给的。”
“小赵?”殷薄言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关键点,想到那件困扰了他和张桐许久,也让他饱受折磨的事。
小赵是殷薄言工作室负责管理殷敏行舆论的公关人员,这话乍看并不合理,但其中却牵涉了殷薄言工作室的一些历史结构问题。
在最开始的时候,殷薄言工作室由签约公司春盛娱乐全权组建,一部分是春盛的人,另一部分是严岚的人,那时候他与严岚关系还很好。后来他和春盛通过资源置换和交易谈判,取得了更多自主权,人员结构也进行了相应调整。严岚日常工作所需的公关量并不大,所以将很多资深的工作人员都介绍给了殷薄言,身边只留了最基础的团队。
后来某一段时间,媒体总是在盯着严岚高龄生子这件事,为了保护殷敏行的隐私与正常成长环境,就从殷薄言工作室专门划分了一块,负责殷敏行的公关事项,小赵就是其中一个。
而五年前,因为某些事殷薄言工作室再一次调整了人员构成,陆续更换了一批员工,将严岚的影响力降低到了最低,但殷敏行这一块的人员,却不小心忽略了。
这就导致殷诚配的公关人员还在与小赵他们对接,这大概也是韩知远会被选择拿来挡枪的原因,因为他们手头正好有他的小道消息。
“对。”陈莉莉看殷薄言面色更不好了,略有些不解,以她的角度来说,这确实是一场很成功的公关,没有损害到严岚、殷薄言、殷敏行任何一个人的利益。
今天商山的天气难得放晴,阳光照在殷薄言脸上,因为光线的原因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让他生出一种生人勿近的质感。
殷薄言看了一眼远处正在交谈的闻霖与韩知远,想,原来闻霖也不算是误会了他。
“我有时候想,我们会不会步子迈得太急了。”
酒店房间里,殷薄言坐在沙发上,双肘撑着膝盖,将脸埋入手心,对电话那头的张桐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桐语气难得严肃,“殷薄言,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几年来我们每一步都没有走错,你看看现在圈内那些演员,就算得过三金的,说减产就减产,等不到好剧本就是等不到好剧本。”
他不明白殷薄言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但在他们这种情况,是一步也不能退的。
“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不往前走,难道傻傻等着被人取代吗?”
他们是被裹挟着前进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停下来。
“可你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殷敏行明明是搭着我们的关系进来的,我们却要到开机仪式才知道,工作室四处漏风,什么消息都能传出去。”殷薄言稍稍抬高了声调。
“你要这样说,工作室管理不善,应该追究的是我的责任。”张桐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殷薄言十指插入发间,话语里添了一丝沉郁,“工作室的管理问题是因为我和我妈的关系旁人不好处理……”
“我只是……”他难得露出些微崩溃的神情,“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很糟糕……”
不管是和闻霖,还是和严岚,和殷敏行的关系,都让他精疲力竭,他不禁怀疑,他的能力真的可以撑住他的野心么?
张桐就算没亲眼见到殷薄言,也听出来殷薄言状态不对了,他缓和着语气说:“薄言,如果你觉得对不住那个男孩,我们还可以给他介绍别的资源。另外,工作室的事交给我处理吧,你不用管。”
“还有闻霖,”张桐敏锐地猜到了他的情绪和闻霖有关系,“现在我手头紧急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如果你觉得和闻霖相处起来压力太大,我可以过来陪你进组,你别急,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
“不,你先忙你的吧,”殷薄言涩声说,“抱歉,今天是我情绪不好。”
“我明白,薄言,我跟你说过,我是你的合伙人,对我不用说抱歉。”
《最后一只靴子》的第一场戏是许收和他母亲韩蕾的对手戏。
许多剧组对于第一场戏都有自己的讲究,有的会选择难度降低的一场以达到开门红的效果,有的涉及爱情情欲戏的会以亲密戏份开场破冰,而有些野心比较大的剧组,会选择难度较高的场次来为整部电影定调。
闻霖选择的就是最后一种。
许收19岁那年,收到了沪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据他所知,那是韩蕾的母校。他拿着那一张薄薄的,决定他命运的纸,来到韩蕾被关的房间。
“妈。”
房间很暗,窗户都被木板钉住了,只有昏昏沉沉的光线勉强透进来,所以许收在推开门的一刹,可以看到一条极亮极细的光线劈开了整间黑暗的屋子,也劈开了韩蕾苍老死寂的面庞。
他站在那道光线中间,举起录取通知书抖了抖,平静地说:
“妈,我被沪上大学录取了。”
韩蕾靠在床上,先是眯了眯眼,用手遮挡住眼前略有些刺眼的光线,她的动作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