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骑马来到他面前,沈长留抬头一看,有些意外。
此人名叫周易安,是吴国宰相之子,这次跟随使团来访,是为历练,他本人性格豁达开朗,还有几分自来熟,沈长留跟他们打交道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这位周公子为人热情风趣,沈长留也很喜欢跟他说话,但也仅限于此了,毕竟他们是两个国家的人,不该往来密切。
周易安生得剑眉星目,穿着骑装,背着弓箭,英姿勃发,举手投足都有一股贵气在。
“来到此处,不跟你比一场,实在遗憾。”
他话说完,旁边就有人插嘴,“是啊,沈侍郎,使者热情相邀。你该答应才是。”
沈长留心下不快,明知道比赛关乎国家颜面,为了看他出丑,竟然当众怂恿。
事已至此,他找理由推脱就是不给对方面子了,只好道。“周兄若是不急,待我换上骑装,与你比一场。”
“那好,你快去换,我等你。”周易安催促。
沈长留换了骑装来,骑上马来寻他。一路上吸引无数目光。
就连周易安都吃了一惊,称赞道,“沈兄,你今日可是风采过人啊。”
沈长留牵着缰绳,稳定身下的马匹,“周兄莫要取笑我,不是要比一场?来!”
周易安不得不认真起来,虽是比赛,也关乎自己国家颜面。“来!”
沈长留自知不能输,虽然武功不在了,但是骑射功夫没落下。
他纵马骑行,搭弓挽箭,一举射出去,奔袭的猎物瞬间被穿透脑袋,倒在地上抽搐,他骑马上前弯腰捡起猎物,来不及犹豫立刻寻找下一个。
狩猎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谁的猎物多谁就赢,如果是大型猎物,可以抵部分小猎物的数额。
沈长留回望周易安,见他深入林中,连忙追上去。
虽然不道德,但是抢猎物并不犯规,只要对方还没射箭,就可以抢。
周易安看上了一头小鹿,那只小鹿似乎跟母鹿走散了,被追得四处逃窜,如果能射中这只鹿,输赢既定。
他们在林中穿梭而过,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互相抢猎物,最后不相上下。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沈长留不得不冒险挽弓搭箭,周易安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肯相让,同时动作。
就在沈长留即将放箭的时候,耳边一阵风声,沈长留连忙侧身躲开,只见周易安笑着道,“对不住了,沈兄。”他扎了一下沈长留的坐骑。
沈长留的坐骑因为疼痛开始乱动起来,沈长留只能分神把马匹稳定下来,周易安竟然耍阴招。
不过沈长留也没那么天真,早就防着这一手,在周易安即将射箭的同时,沈长留刻意发出声音,那只茫然失措的小鹿更加受惊,换了个方向逃跑。
周易安那只箭落空了,他有些不甘心回望沈长留。
沈长留故作遗憾,“周兄刚才那一箭真是可惜了。”
周易安眉头一挑,继续驾驭身下坐骑去追。
沈长留自是不甘落后,确定马的状态还可以,立刻追了上去。
意外发生得突然,周易安的马突然失控,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沈长留疑心他又耍手段,没有停下,这是最好的时机,他可以独占那头猎物。
沈长留追了片刻,终究是担忧周易安,不放心又折返回去。
当他看见周易安被树枝刮下马,他死死握着绳子不放,被马匹拖着往前,这太危险了,极有可能被踩死。
沈长留当机立断,一箭射死了那匹马,周易安得以解脱。
他此刻极为狼狈,半点没有贵公子的风范。
沈长留扶起他,“周兄,没事吧。”
周易安惊魂未定,回过神来苦笑,“看来坏事做不得,方才扎了你的马,结果我的马反而被毒蜂叮了。”
不管怎么样,这场事故,沈长留作为当事人,需要详细汇报,必要的检查还是要有的。
沈长留上前检查一番,发现马的眼睛的确是被毒蜂叮了,起了个大包,叮咬之处还有毒蜂的刺。
确定无误,他站起身道,“周兄,看来今天我们分不出胜负了,你也受了伤,不如我送你回去罢。”
周易安虽然狼狈还是矜持道,“有劳。”
他掌心被缰绳勒破,又被拖行了一会,膝盖和腰间都破皮流血。
沈长留带他去附近水源简单清洗包扎,由于没有干净的纱布,周易安的衣服也脏兮兮的,他只好脱掉骑装,撕裂自己内衬暂时急用。
“周兄忍耐一下。”沈长留觉得他这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受不了疼。
结果他包扎完了这人也没吭一声,到是眼睛红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还是个怕疼的。
一匹马带不起两个男人,沈长留为了照顾伤员,只好步行,牵着马回去。
“沈兄。”
“嗯?”
“你与传闻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