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怎么能不怀恨在心。
男人听他那么问,连忙道,“我自寻过你,可皇宫又不是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实在不知你的下落。我倒是奇怪,你是怎么出来的?”还安然无恙,官居高位。
他疑心沈长留背叛了他。
沈长留沉默不语。
他当时被皇帝藏在密室的囚牢里,如果真的有人找过他,找不到也实属正常。
着实怨不得人。
他因自己的小人之心对同伴生出愧疚,然而这种愧疚在下一刻淡然无存。
男人审视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防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如果沈长留是因为出卖消息而活下来……
沈长留面无表情,“我应当死在皇宫,对你们的存在,死守不言对吗。”
男人摇头,“你活下来我很高兴,但你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甚至做了官,你让我怎么想?”
沈长留笑了下,带着几分自嘲和讥讽,“我一直那么信任你,可你对我又有几分真?”
男人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话!自你失忆后,我何时不以诚待你!”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沈长留质问他,“你敢说你对我说的那些,绝无虚言?”
“你为何那么说?你是不是听皇帝说了什么!”他反应过来,“你质疑我?!”
“你为了一个跟你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来质疑我!”
他表现得不可置信,愤怒又震惊,还有几分被怀疑的受伤。
沈长留不禁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真心对待自己,还是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伪装。
但他的确无法面对那谴责的目光。
他自失忆后,是这个人!"
然而,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沈长留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道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我身份的传言,我不是真正的裴钰章,是偷窃别人身份,李代桃僵的小人。”
“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男人缓和了语气:“我道你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就是裴钰章啊,那些无稽之谈。”
沈长留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你是不是觉得我蠢,还像当初那样好骗?”
“你就是裴钰章,我骗你做甚?至于你听见的那些谣言,不过是皇帝迷惑你的手段,他只手遮天,想要骗你罢了。”
沈长留质问,“你口口声声说他骗我,那他骗我什么?!费尽心思设这样的局。”
男人顿时沉默,仿佛难以启齿。
沈长留冷道,“说不出来,还是没找好借口?”
“他、他对你心怀不轨!”
沈长留浑身一震,脸色聚变,艰涩道,“你说什么?”
他宛如被当街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供人品头论足,羞耻得快要晕过去。
难道……那些事都流传到了外边吗?
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做人,又该怎么面对家中妻女。
“我原想着那些事情你忘了也就忘了,不说来污你耳朵,毕竟不是什么好事,结果你如今还重蹈覆辙。”
沈长留几乎摇摇欲坠,苍白着脸,几乎不敢再听。恐又添一桩谄媚向主,卖身上位的污名。
“我与你相交时间不短,却也不长,在认识你之前就曾听闻你与皇帝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情同手足,后来更有患难之交。”
沈长留听到这里心下一震,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紧张起来。
和那个人有这样的过去,也并非什么好事。
“那时你与皇帝好得非比寻常,甚是亲近,旁人都说些风言风语,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你二人起了隔阂,我也是从那时候才有机会结交你。”
“那时你在朝中举步艰难,皇帝明知你困境也袖手旁观。”
“你为了晋王平反,排除万难,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一个公正,皇帝怎么可能为了你推翻旧案,岂不是让他指责先帝是非不分,污蔑贤臣,让皇室蒙羞。那些曾经诬陷晋王的人更不可能让这件事大白天下。”
“那段时间你就像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都会没命,皇帝也对你施压……”
“你几乎丢了半条命,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不过就在你承爵的那一天,突然爆出你身份存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特意去你府中探望,我发现……”说到这里男人有些欲言又止。
“发现什么?”沈长留极力稳定自己的心态。
“我发现你与皇帝在争执,当时离得远,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只知你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男人脸色复杂。
“没了?”沈长留很冷静。
男人摇摇头,犹豫道,“他应是要强迫你,你不愿意,所以才起争执。”
“那你如何确定我就是沈长留?”沈长留直接抓重点。
男人冷笑,“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