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怔开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闯入。
谢语竹没应声,瞪圆了杏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房间的正中央,男人精壮健硕的身躯半裸,浑身散发着潮湿野性的气息。坚实饱满的肌肉被灯光晕出亮眼的光泽,均匀有致地分布在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挺拔的后背和劲窄的腰腹,因为运动一天此刻还在兴奋地鼓动,惊扰了没擦干净的水珠仓皇地从麦色的肌肤上滑落,一滴一滴,圆圆滚滚,最终全部没入腰间松垮的裤带。
或许是进到了更深处,但谢语竹见不到了。他已经被眼前一览无余的男色迷晕了眼,晃晃脑袋,一鼓作气扑向男人怀里。
“!”裴风的呼吸乱了,从面颊到耳根迅速烧了起来,手拿着帕子悬在空中不知所措:“阿竹,你……”
贪色的小夫郎紧紧抱住他的腰,不安分的小手在背后装作不经意地摸了一把又一把,绯红的面颊在冰冰凉凉的胸膛上蹭来蹭去,发出小声的、满足的喟叹。
却依然理直气壮、义正词严地批判起被占尽便宜的赘婿:“我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擦洗身子不锁门,是不是就是为了勾引我!”
黑的说成白的,裴风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他深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可大幅起伏的胸肌捂住了贴在胸前的人的口鼻,谢语竹差点不能呼吸,气急地对准肌肉“吭哧”咬了一口,留下鲜红的印子,惊羞控诉:“你干嘛?是要闷死我掩盖罪证吗?”
被咬过的地方酥麻痒热,连着心尖儿都在颤,裴风很难冷静。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大掌揉上怀里的小脑袋,低哑嗓音里是苦苦的哀求:“阿竹,别闹了。”
谢语竹扭头换了一边,活动下脖子,不承认道:“我才没闹,你明知道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却迟迟不现身,不就是逼我来房间里找你吗?”
好勉强的歪理,裴风苍白辩解:“我没有。”
谢语竹却抱他更紧,有理有据:“你就有!你欲拒还迎、欲遮还羞,正常人擦洗肯定是全脱吧?但你为了让我看,只脱上半身,还说不是故意的?”
裴风解释不清了:“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换。”
谢语竹羞涩道:“那你现在换也可以。”
“……”正人君子裴风试图跟色欲包天的小夫郎讲道理:“阿竹,我们还没成亲,这于理不合。”
他谨遵恩师的教诲,不能在婚前做出过分的事,但谢语竹早已将父亲的叮嘱抛之脑后,见裴风三番五次地拒绝,要面子的小哥儿也来了火,猛地退开冲人大发脾气:“什么于理不合,好拙劣的借口!你抱我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于理不合?”
“小气鬼,你就是个小气鬼!只享受、不付出!以后就算你求我摸你、看你,我也不会搭理你一下!”气晕头的小夫郎言辞铮铮,一副要与君绝断的狠心模样,胡乱挥打的手掌却次次精准击落在韧弹硕大的胸肌上。从侧面看去,饱满的麦色肌肉不停地压下、弹起,与白嫩的手心来回拉扯,就像是厨艺精湛的小夫郎在揉搓荞麦面团。
既是享受也是痛苦,裴风心知肚明小夫郎在占自己便宜,却开不了阻止的口,也抓不住作乱的手。洗净的后背又出了层薄汗,他涨红着脸,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与谢语竹拉开微不足道的一点距离,无济于事地想掩盖下腹突兀挺立的异样。
“嘶……”他忽地倒吸一口冷气,胸前生出两抹尖锐的疼痛。
谢语竹咬紧腮,使劲掐了一把男人石粒般又小又硬的乳头,听到对方的痛呼,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哼,让你不听我话。”他盯着被拍打得如同男人面皮一样红的胸膛,恋恋不舍地欣赏了好一会儿,高傲地昂起头,说出残酷的话语:“快把衣服穿上,不知羞,今晚罚你只能喝汤,不给吃面!”
……
在赘婿低三下四的讨饶中,善良大度的小夫郎最终还是免去了不给吃面的恶毒惩罚。
但他不能轻绕过,一定要让赘婿长长记性。
谢语竹说到做到,打从那天以后,还真就杜绝了和裴风的亲密接触。往日里时不时的拥抱、亲吻都没了,连手也没得牵。
裴风一开始还在暗自庆幸,小夫郎太过热情,让他不知如何自处,唯恐哪天控制不住出了丑,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可久而久之,没了小夫郎围着转的赘婿又矫情起来,一有空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谢语竹为什么不亲近他了?是厌烦了他,还是那天他拒绝得太不留情面,伤透了人的心?
他反思自己是否太过古板、不懂情趣,也想过要不主动一回,哄谢语竹高兴,甚至打算舍了颜面,跑到谢语竹面前再次袒胸露乳,让人摸个尽兴。
但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至少对他来说是的,谢语竹几乎都不到他的房间里了。等啊等,在裴风日渐郁闷中,晚稻插完秧,谢语竹的生辰也到了。
因着去年成人礼刚大操大办过,再过半个月又是婚宴,今年的生辰就一家四口小小热闹一下,没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