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了,谁知道你淋了雨有没有感染风寒。”
然而,不及裴风为怀里的落空而感到失落,虚虚握着的左手忽然挤进来一只柔软,灵巧地插入他的指缝。
谢语竹红着脸没看他,语气依旧嚣张:“快走,去厨房把姜汤喝了就给我打下手,别想偷懒!”
……
事实证明,谢语竹给裴风多烙两张饼是对的。
吃不太下饭的谢文青看见吃得又快又大口但依然文雅得体的学生,羡慕又嫉妒。
他随意提了句:“听闻你今日下午家去了,可是有何收获?”
要不然能消耗那么多体力,饿成这样?
谢语竹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裴风放下筷子,摇摇头。
“没有。家中已是破败荒凉,旧壁颓垣,但幸好,我四叔一家离去时,并未对我家里做些什么。”
谢文青点点头,叹道:“也好。等我明天去找村长,说清现状,便交由你重新打理了。”
“不行!”谢语竹连忙阻止道:“阿父,在我和裴风没成亲前,不能让外人知道他恢复正常!”
谢文青懂他的顾虑,便没有强求,摆手道:“好了,你们自己做决定。”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晚饭后谢语竹越想越不放心,于是睡觉前又跑到西厢房对赘婿耳提面命了一番:“成亲前你就老实待在家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乱跑,知道吗?”
裴风想也不想就应了。谢语竹看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心头却闹起了别扭。
他难得检讨自己:“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说得好听是为保护裴风免受裴老四家骚扰,但他还有别的居心,就是怕村里其他小哥儿知道裴风变正常后,纷纷上赶着求姻缘。
裴风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个“不”字,从不委屈自己的小哥儿又立马抛开思想重担,理不直气也壮道:“没错,我就是自私,但你现在说后悔也晚了!”
裴风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我不会后悔。”
“哼,你最好是。”谢语竹被哄得舒心了,分他点好脸色:“快睡吧,明个儿还有事呢。”
这话不假,隔天上午,太阳正好时,村里的王媒婆来了。
人是谢家夫妻请来的。虽说裴风入赘,无需像平常人家准备一应嫁娶之事,但像合八字和挑吉日这类必要的事宜还是少不了。
王媒婆刚接到邀请时还惊奇纳闷,这谢家也是真敢啊,说招赘就招赘,这不是明目张胆把前头那些提亲想吃绝户的脸踩在地上吗?
等到了谢家,见到谢家赘婿就是裴家那个傻子后,这份惊奇就变成了惊恐。村里好端端的大户人家竟然给自家的漂亮哥儿招了个傻子夫婿,到底谁才是真的脑子磕坏了!
可她看谢家人不仅没有半点排斥,还一脸喜气洋洋的,终究还是没说出那些不合时宜的话。冷静下来后,她仔细想了想,谢语竹招裴风入赘未必不是个好选择,至少家产是保住了。
王媒婆收起那份操闲的心,认认真真给两人合了八字,不得不说,谢语竹和裴风还真是天造之和,相配得很。她又掏出老黄历,和谢家人挑选半天,最终将婚期定在下月十七。
时间宽泛,还有将近一个月来充分准备婚事。正好等晚稻插完秧,亲朋好友都得了空闲,可以来吃喜酒。
李玉素在王媒婆手心放了一锭银子,后者一下拿不准了。就合八字挑日子这些简单的事,值得给这么重的媒金,是封口的意思?
李玉素看出她的疑虑,挑明了道:“王婶别想多,我们就是表达感谢,竹哥儿成亲,是天大的喜事。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您实话实说就行。”
“哎,您放心好了。”王媒婆心里有数了,这不拦着她,那就是变相鼓动她传开。哪个媒婆嘴巴能闲得住?看来谢家,对裴风这傻子赘婿还挺满意。
于是,仅仅过了半日,下午,谢语竹坐在屋檐下给裴风缝制新衣裳时,就总是感觉大门外有人来回晃荡,还有些嘀嘀咕咕的声音。
村里人家白天大多都是敞着门的,为了方便亲戚朋友串门唠家常。可谢语竹在院子里坐了一个多时辰,门外那些打探的人竟没一个敢进来的。
想想也是,正常和他家交好的,看到门口散布那么多人,也都不好意思在众人的瞩目下走进谢家,唯恐出门后自己变成被缠着的那个人,有些话该不该说也是一门难拿捏的学问。
其他抱着看好戏瞧热闹心态的人更是没胆,谢语竹装作不经意般抬头望去,数了数,有一个算一个,前些日子要么对他家说过风凉话,要么就是来他家提亲碰了一鼻子灰。
谢语竹嘴角扬起一抹讽笑,不予理会。
“咔!啪!”院子东南角落里,树荫下,裴风在快速利落地劈柴。
家里多了个人,又是夏天,无论吃饭还是洗漱用到热水的地方多了,消耗柴也就快了。
谢语竹把劈柴的苦力活丢给了裴风,自己专心做针线活。可甭小瞧了这用眼的精细活计,缝完一件上衣,谢语竹是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