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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抱住了裴风的腰(1 / 9)

旭日东升,逐渐炎热的阳光驱散了清晨露重的冷意。

谢语竹像往常一样起来,洗漱完毕后,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昨天经历了太多事,他本以为会难以入眠,但消耗的体力也多,竟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再醒来后,身心舒畅、精神抖擞。

他哼着小调,去前院南边菜地的藤架上拧了两根菜瓜,转身要走时,忽然想到家里多了一个人,挑挑拣拣,又多摘了根大的。

走到后院,鸡舍里还算安静,几只公鸡昂首挺胸抬着爪子,走一步停一步,低头四处寻觅,想从雨后的泥土里啄几条蚯蚓出来改善下伙食。母鸡们则老神在在地坐在窝上,闭眼假寐。

谢语竹打开栅栏,挎着篮子进去了。他绕开不看路的公鸡,素净的手往排排坐的母鸡们的屁股下一掏,温乎的鸡蛋全握进了手心里。

鸡蛋把小篮子压得发沉,他简单数了下,约莫有二十余个。昨个儿天凉快,母鸡也舒坦,下的蛋是要比前些日子多些。

估计旁边的鸭蛋和鹅蛋也有不小收获。但谢语竹没急着去,活是干不完的,还是等吃完早饭后慢慢处理。而且他现在有可以使唤的人了,不得给新来的赘婿一点表现的机会?

厨房里,柴火烧得正旺,压着锅盖的铁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沉闷声响。谢语竹掀开盖子抡起大勺搅了几圈,熬得浓厚的粥面上鼓起几个大泡,又迅速破掉。

粥是黄白相间,黄的是小米,白的是前几日才新打的稻子舂好的大米,馥郁的米香散绕开来,谢语竹把灶膛里的火捅得小了点,再慢炖上两刻钟。

盆里的面团也醒好了,谢语竹往旁边的锅里抹了油,手一揪,一小团面在手掌里揉搓两回压扁,一个圆溜溜、黏糊糊的黄米面饼就出现了。

一共是六个饼子,他围绕锅内一圈贴好,紧接着,熟练地打了六个鸡蛋丢进去用力翻炒,迸发出的鸡蛋香气一时盖过了米香面香。鸡蛋碎变得金黄,再把切成片的菜瓜倒进去,撒上酱酢盐等调味,等到菜瓜断了生出了水,就灭了灶膛火,盖上锅盖焖着。

接下来就等粥熬好了。这时间谢语竹也没闲着,从酱缸里捞了两条腌黄瓜并点酱汁,切成小段摆盘,又片了半头大蒜瓣撒在上面拌了拌,做辅助小菜。

两道菜、一锅粥和面做的干粮,是谢家最常见的早饭搭配。谢语竹把厨房收拾妥当后,盯着桌上那一篮子新鲜鸡蛋,想了想,又拿了两个,洗净后放进了熬粥的锅里煮着。

忙活将近半个时辰,他走出厨房,伸了个懒腰。手还没放下来,便一眼瞧见院内水井旁,年轻男人把刚从井里升上来的水桶提到地上。

谢语竹恍然想到,昨夜他走得急,忘记交代裴风一些日常琐事。

他朝水井小跑过去,喊道:“裴……裴风!”

被喊到名字的人转身回头,本还有些惺忪的眸子在看到来者时,瞬间清醒睁大。

“早……阿竹。”很久之前就肖想的亲昵称呼,裴风终于有了资格叫出。

谢语竹脸微微热,攥住他的手腕,迫使他松开水桶站直,带他往厨房走:“井水冰寒,就算是夏天都要在外头放一会儿才能用,你头上有伤,昨个儿还淋了雨,别沾太凉的。”

裴风没说话,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谢语竹关心他的事实上,以及手腕处纤柔温热的触感,连走路都是全程低着头,只顾着看两人相牵的位置,根本无暇分神。

直到走到厨房门口,谢语竹松了手,裴风才缓声答道:“嗯,我知道了,谢谢。”

谢语竹不太高兴。

倒不是因为裴风回答慢了,他回身时清楚看到裴风在低头摩挲着手腕,表情似是惋惜,好像还在留恋两人的亲密接触。

谢语竹又何尝不是,他第一次、也是他主动和亲人以外的成年男人牵手,鼓起了好大勇气呢,现在右手指尖还是发白发颤,怕对方觉出异常,只能偷偷背到身后。

但是,裴风竟然和他说谢谢?一句小提醒而已,就跟他说这么生分的词,这人真的有做他夫君的自觉吗?

独自生闷气的小哥儿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偏心乱来的双重标准,裴虔不知感恩被他骂了千八百遍,如今裴风知礼守礼也要被他骂。

谢语竹冷着张脸,踏进厨房门:“不要说谢谢。”

“嗯?”裴风乍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哥儿突然生气是为哪般,五个字搁嘴里嚼了又嚼,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虽然是被甩脸子了,但裴风很高兴,跟着进了门,应声道:“好,以后不说了。”

谢语竹哼了一声,神色稍霁。

他打了盆温水来放到桌边,示意裴风道:“你用这个洗脸吧。”

等裴风洗好脸,坐在一旁马扎等待的他又立马递上一块帕子,脸蛋红红的,命令的话听起来却像是撒娇:“这是我平时在厨房用来擦脸的帕子,你先将就着用,不准嫌弃!”

裴风低头盯着帕子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接过,语气淡淡:“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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