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眯眼，这种被人耍得团团转又被人全程蒙在鼓里的感觉十分地不好。

“你们……你到底要做什么？”

自从戚无双跟沈邵棠搭上线以后也愈发神秘，即使之前就有传闻说柒玖是要对外扩张，但这种事情却从来不会劳烦到戚无双本人亲自下场。可是之前，戚无双和沈邵棠一起去了外城。

他们两人都风尘仆仆，一向注重仪容仪表的戚无双的鞋子上甚至还沾染上了尘土，什么地方会让他这般狼狈？

绝不可能是单纯的其他城镇。

他们去了乡野，更甚者，去了郊外的山林。

我常年在花影楼中，对外界的信息不甚敏感，所有新鲜事几乎都是戚无双告诉我的，正因为如此，他想瞒着我什么也非常容易。

但他其实从未瞒着我。

我想到了那日戚无双对我说过的话。

“你想造唔……”沈邵棠速度极快地捂住了我的嘴。

“嘘。”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仍然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别乱说，我不想的。”

“世人皆知淮南王的日子过得多么逍遥快活，我放着这种逍遥日子不过去劳心劳累的有什么意思。”

“只是逍遥日子过久了，总有人觉得我不想逍遥了。”

说完这句话，沈邵棠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他站起来背过身去，他的背影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黯淡。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的母亲早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她是被害死的。”

“被那滔天的权势和恶心的宫斗。”

“我不想害死更多的人，不想让我身边的人再沾染上这些污浊的东西。”

“但也总有人觉得她没死，只是被我藏起来了。”

“我想让你扮演我的母亲也只是为了试探。”

“如果真的有人来刺杀你，就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若是没有那更好。”

“我简单和你说吧。”沈邵棠回头看我，他的脸背着烛光明明灭灭的，有些看不清表情。

“他要是想让我死，就会杀了你。”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站起来，绕过他挡住的黑暗，站到他的面前来，他的脸被烛光映照得很美，表情很淡，失去了以往那虚假却惹人喜欢的微笑，却更加显得让人有些心疼。

我看到了他深不见底的眸中掩盖着的哀伤。

我曾经说过，我在沈邵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伸手搭在他的肩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连我的性格都算到了吗棠棠？”

“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呢？”

“我会让他们给你陪葬。所有人，都不能幸免。”沈邵棠说的很认真，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可能连无辜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傻瓜。”我轻声骂他。“这样的话，你跟你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邵棠愣住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在我身上看到了过去母亲的影子？”

“不，不是的，我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春来俏，跟我母亲没有任何关系！”沈邵棠很着急，似乎真的怕我误会了，我也不介意，毕竟我也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我也很意外事到如今我还挺冷静，若是放在以前我可能扇沈邵棠一巴掌转身就走了，但也有可能是我知道即便我这样做了沈邵棠也会把我抓回来按着我去执行任务。

我说过，我和他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我放开他，转身向门口走去。“我的房间在哪，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让我先养精蓄锐一下吧。”

沈邵棠似乎也很意外我就这么接受了，他愣愣地看着我说：“你……不打我，不骂我吗？”

“有用吗？”我看了他一眼，比他还惊讶。

“我……也许……你……就……”

“我骂你两句打你两巴掌你就真的会让我不去了？”我这下是真的意外了。

沈邵棠张了张嘴，沉默地点了点头。

“……只是，时间紧迫，再找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就只能等到宫宴了，到时候我上京，人在瓮中会更加难以行事。”

“春来俏！”他突然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郑重。

“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我笑了。“有棠棠这句话我还怕什么呢？不然我今晚跟你睡？”

“你……”沈邵棠又一次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悄悄红了耳尖，全然看不出之前那般气势凌人的模样。

沈邵棠比我想象中更加有情一些，竟然真的把我安慰到了。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先给我沐浴更衣吧棠棠？”

“唔！嗯……”

冬狩日的阵仗比我想象中要更大，全城人民都在街上欢送着淮南王的出行，我跟着小荷坐在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里混入了王府随行的车队里，外面